孙志正

三原县陵前乡武字区是土地革命时期的渭北革命根据地所在地。1926年9月，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第六期学员、中共三原县委农运委员乔国桢和富平县庄里镇立诚中学学生唐玉怀（唐亦民）开始在这里组织农民协会，建立党组织，组织农民赤卫队。接着，武字区人民在黄子文领导下，围城、交农、筹赈，组织渭北灾民自救军，到1932年组织武字区游击队，成立渭北苏维埃政府，动员群众参加陕甘游击队，组织渭北游击队。1933年渭北游击队编为红26军第4团，转战陕甘地区，黄子文为创建陕甘苏区和红26军作出了重大贡献。武字区人民经过大革命、土地革命，党的力量强，群众革命觉悟高，富有武装斗争的光荣传统，并有威信很高的群众领袖和一批革命骨干。1947年在国民党重点进攻陕北，侵占革命圣地延安，革命处于困难的时候，黄子文又领导三原县武字区陵前乡自卫队及群众起义。起义部队编为渭北部总队第一支队，在渭北的三原、泾阳、富平、耀县、同官、淳化、旬邑和关中分区的淳耀、赤水一带进行了频繁的激烈战斗。为迎接三原解放，1949年1月，第1支队改为三原大队，5月13日鲁桥战斗成为我部在解放战争中的最后一战。当晚，我部进入三原县城，由战斗转为城防、守桥、清匪等。1950年1月，三原大队编为三原军分区独立营。

1945年8月抗日战争胜利，中华民族与日本帝国主义的矛盾成为次要矛盾，中国人民与国民党反动派的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内战已不可避免。1946年5月，国民党军队向全国各解放区发动全面进攻。这时，黄子文、我准备组织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黄子文讲“搞革命要有革命知识分子、青年、农民和武装，我们要设法夺取国民党陵前乡的政权和武装”。之后，黄子文设法搞掉了陵前乡乡长牛耀堂，安排进步分子为乡长，选举共产党员郭立三为陵前乡乡民代表会主席、三原县参议会参议员。1946年6月，国民党发动全面内战，我们计划在陵前乡搞三个游击小组，黄子文在西河畔，黄子祥在东河畔，我在原中间备搞一个游击小组。9月，陵前乡副乡长慕涛辞职，我奉中共陕西省委指示，由郭立三主持，陵前乡乡民代表会全票选我为陵前乡副乡长。同时，费子文通过同学刘玉衡的周旋，搞到三原县陵、马、柏、嵯四乡守备区指导员职务。1947年3月，陵前乡乡长崔松涛辞职，陵前乡乡民代表会选举黄子文为陵前乡乡长，黄子文用卖了自己百余亩土地的钱，为起义购买驳壳枪5支，步枪子弹1000发、手榴弹数十颗。1947年春，国民党军由全面进攻转为对山东、陕北重点进攻。2月14日，蒋胡军整编76师师长廖昂指挥整编24、123、165旅，整编36师师长钟松指挥整编12、48旅向陕甘宁边区关中分区进攻，20日侵占了关中分区首府马栏镇。3月1 9日，敌侵占了革命圣地延安。这时，黄子文同我研究了起义具体计划，分析了领导起义成员的政治状况、人员、武器经费来源及向党组织请示等问题。

1947年3月下旬某日，陵前镇逢集，黄子文、黄子祥、郭立三和我在陵前镇天成合粮店掌柜张先成的卧室会商起义。同时，黄子文请由关中分区突围出来的淳耀县保安科长兰子敬去陕甘宁边区赤水县老麻地，向中共渭北工委书记、渭总司令员谈国帆汇报准备起义的计划。谈国帆将陵前起义的准备情况报告了中共关中地委。4月中旬，黄子文、兰子敬、我和淳耀县柳林校长孙一君，在陵前乡西合村兰子敬家再次会商起义计划。兰子敬传达上级指示，指示说：“起义部队叫自救军，活动地在哪里都行”。我出再请示，具体计划在阴历三月初八（阳历5月8日）利用陵前乡大寨堡汉圣母庙会之机邀请三原县县长张法杰、西阳乡、长孙乡、马额乡、富平县淡村乡、泾阳县鲁桥乡乡长赴会看戏为诱饵，将他们扣压，宣布起义。会后，孙一君把起义计划向中共淳耀县县委书记郭进亭作了汇报，并同淳耀县教育科长田志杰到赤水县分别向关中军分区南线指军部政委吕剑人和关中分区专署保安处长任成玉作了汇报，并电告中共中央西北局书记习仲勋。

1947年5月4日晚，我警一旅攻打耀县。5日晨，乡丁赵庭江到陵前乡第一中心小学通知我：“耀县打炮了，黄乡长请你回乡公所。”我回到乡公所，黄子文说：“我带自卫队去马额镇伺机收缴马额乡自卫队的枪，你在家动员在乡的自卫队员到乡公所集合。”我即派乡丁李家谋到各保通知自卫队员到乡公所集合，并叫第三保保长、堂弟孙景元守在乡公所电话机旁，监听马额乡的动态，下午三、四时，黄子文从马额镇回到侯家堡，在城门前老池西畔对我说：“马额乡乡长安仲阳不上网，我请大哥（黄子祥）去作工作”。说毕，就骑自行车去找黄子祥。当天晚，黄子祥到马额镇，用计向安仲阳讲：“仲阳，我们住在一起，八路军来了，要打一起打，要走一起走，互相有照应”。安仲阳听了黄子祥的话后，将马额乡自卫队30多人，带到马额乡坡子堡和陵前乡自卫队住在一起。5日深夜，黄子祥请安仲阳到陵前乡自卫队部议事。安到后，即被下了枪。接着，又请马额乡乡队副李怀西议事，如法炮制。最后将马额乡自卫队全部缴械，活提了敌乡长安仲阳等30多人，缴捷克式轻机枪1挺，长短枪26支，子弹3500发，手榴弹20多颗。

6日，部队在陵前镇张贴了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部、政治部的布告，收缴了被我警一旅打散的敌骑一旅军官驳壳枪一支，还提了两名电话员。傍晚，起义部队一百多人集中到小道口村进行整编，兰子敬代表党组织讲了话。是夜，部队经孙村、洪水、嘴头向陕甘宁边区淳耀县爷台山前进。7日早饭时到淳化县方里区上常社村。部队休息，我同慕天祥去淳耀县崔家原妻哥吴怀玉家，请当地同志给中共渭北工委书记、渭总司令员谈国帆送去史义（我的党内代号）、慕天祥署名的信，报告陵前起义部队已到爷台山前常社村，下午三、四时谈国帆，中共渭北工委常委、组织部长张中涛等20多人，经崔家原到爷台山碑子腰险接到黄子文、黄子祥率领的起义部队。部队越过爷台山，到达淳耀县崔家原。中共中央西北局书记习仲勋即电报慰勉，并指示了部队的活动方针。指示说：“环境好时，部队到渭北平原活动，环境坏时，部队拉回边区休整。”中共关中地委组织部陈鸿（陈元方）根据上级指示，对陵前起义作了了解，写了《黄子文起义始末》，向上级作了报告。

5月9日，在淳耀县姚家河，中共渭北工委组织部长张中涛代表中共渭北工委宣布起义部队编为渭北总队第一支队，黄子祥任支队长，黄子文任副支队长，慕天祥任参谋主任，我任政治主任。辖两个大队。第一大队队长张运河（9月10日叛变），第二大队队长陈新民。不久，三原县独立中队编为第三大队，吴日聪任政治教导员。党组织为加强部队的领导，10日，调来木易（杨顺玉）任第一大队副队长，李卜特（刘多荣）任第二大队政治指导员，11日，调来张孝德任支队政治委员。6月，第三大队调走。组织将三原县西阳乡进边区的焦志德、刘汉臣、王春淡等拨给第一支队，编为第三大队，焦志德任大队长，包轲岗任第一大队政治指导员，卢定军任第二大队指导员。10月6日，凋来孙生才（孙旭斌）任第一大队副队长。

陵前起义时，慕天祥是陵前乡自卫队副队长，李子超是陵前乡户籍副主任。陵前乡自卫队集中起来有30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