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马斯克的启示 四个标签

1.完美布局者

2013年对马斯克来说,可谓精彩纷呈,足够拍一部电影了。2013年5月,他名下的SpaceX公司成功地从卡纳维拉尔角发射了一枚长约70米的火箭,将“龙”飞船送至距地球表面约350公里的国际空间站,与其实现了对接。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将此形容为“绝对难以想象的”壮举。已于2010年上市的特斯拉,开始于2013年6月交付纯电动Model S豪华轿车,并将很快在全美国建造充电站。

2014年初,特斯拉宣布斥资20亿美元建造一家大型工厂,主要用于大型电池生产。特斯拉考虑将这家工厂设在美国西南部某个州,比如亚利桑那、新墨西哥、内华达或者得克萨斯。此外,特斯拉还表示,预计到2020年,其合作伙伴将再投资30亿美元在这家工厂上。该公司目前的电池供应商日本松下公司也将参与进来。据《纽约时报》报道,该计划的目的是以更快的速度生产电池,并直接从金属矿中进行生产,而不是采用现成零部件进行生产。

到2020年,按照计划,特斯拉的超级电池工厂每年将能生产50万个锂离子电池。这比2013年全世界汽车供应商所生产的锂离子电池总和还要多。马斯克认为,一直以来,有限的电池供应阻碍了电动汽车快速扩张的脚步。特斯拉想通过自己生产电池这一举措,掌控命运。

如果这一计划顺利实施,马斯克离他的终极目标可能就不太遥远了。不过,这仅仅是马斯克解决电池的未来布局。马斯克的实践远不止这些,狂想更不止于电动汽车。

从特斯拉电动车公司公布的战略部署来看,产品只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目前在建的“超级充电网络”才是马斯克真实的意图。

特斯拉目前正计划将高速超级充电站网络在年内覆盖全美境内,从而使驾驶特斯拉电动汽车的车主能够完全凭借电池从美国西岸城市洛杉矶开到东岸城市纽约。此外,该公司将把建造超级充电站的速度加快一倍,2014年将拥有100多个超级充电站,而到2015年将拥有两倍于此的超级充电站。

马斯克还是SolarCity公司的董事长。2006年,马斯克提出创意并做出投资,帮助自己的表亲彼得·莱夫和林登·莱夫兄弟创办了专事家用光伏发电的SolarCity。这家位于加州福斯特城的公司主营家用光伏发电项目,而电动车充电设备也是这家公司的重要业务。SolarCity致力于开发民用和商用太阳能市场,公司很快将上市,估值大约为15亿美元。

想象一下你是两家公司的CEO和第三家公司的主席,而且在三家公司的股份比谁都多。同时,这些公司还有世界上最好的工程师团队,每天在解决一些世界上最棘手的问题,试问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具挑战的?

马斯克在采访时表示,自己对特斯拉和SpaceX投入的精力“大概五五开”,而对SolarCity只能给很少的关注。

在“猎鹰”9号火箭、“龙”飞船,以及特斯拉S型车上,SpaceX和特斯拉已经共同使用了他们研究出的锂离子电池包。特斯拉已让SolarCity向其提供8Kwh的电池包,同时,SolarCity自2012年开始也在为特斯拉建设超级充电网。两年之内,SolarCity希望从特斯拉引进一个同时包括太阳能电池板的电池装置,让这个装置白天储存能量,晚上供应电力。这样的合作是马斯克完美布局的体现,无疑对于三家公司不管是技术的改进还是成本的降低等方面都非常有利。

2.傲慢的对手

每到周五,马斯克都会召集工程师,在一间飞机修理库开会。这间老旧的修理库位于好莱坞公园赛马场和赌场以南几英里,现在是马斯克名下特斯拉汽车公司的研发基地。2013年7月的一次会议现场,Model S轿车和公司即将推出的Model XSUV的车架就摆在墙角,动力传动系统原型和驾驶室实体模型就摊放在水泥地上。

员工围在马斯克身边,他正全神贯注地检查一块车窗遮阳板。马斯克横竖看不上自己手里的这块东西。他检查了接缝处,发现有了这条接缝,遮阳板表面“像鱼嘴一样”鼓了起来。他宣称,他要找到世界上最好的遮阳板,然后做出更好的来超过它。

会议移师停车场继续进行。这里停放着多家竞争对手的汽车,它们都在等待着马斯克来品头论足。身高近1米9的马斯克先是将自己塞进了一辆现代豪华车的后座,然后又钻进了讴歌SUV。他嘲笑讴歌的第三排座椅局促得好像“侏儒窝”。他说:“看到其他车有多么糟糕,我感觉好极了。”

仅2012年一年,生产讴歌的本田汽车公司就卖出了20万辆混合动力车,丰田汽车公司卖出了62.9万辆。而特斯拉在九年时间里累计才生产2450辆汽车,远不在一个竞争层面。

即使这样,面对那些规模大得多的竞争对手付出的种种努力,马斯克总表现出很不屑的态度。有分析师曾要马斯克对宝马i3电动汽车做出评价,他第一反应就是忍不住笑了,他回答说,“我很高兴看到宝马进入电动车市场,这是很酷的一件事情。但宝马i3还有提升的空间。”然后又和分析师一起坏笑。马斯克也曾毫不客气地批评竞争对手亨里克·菲斯科,并挖苦说:“他觉得电动汽车缺的是造型,但这其实是技术问题,长得像电动车并不一定是电动车。”

马斯克可是个性情中人。《纽约时报》一个专栏作家曾经批评他的电动车只是有钱人的玩意儿,还要申请联邦贷款,完全无视民生。马斯克逮着机会就和媒体记者说:“那人是个笨蛋。”

马斯克的朋友和同事已对马斯克的这种傲慢习以为常了,他们形容马斯克是史蒂夫·乔布斯、约翰·洛克菲勒和霍华德·休斯的综合体。傲慢的背后,是其卓越的才华。

PayPal共同创始人、硅谷风投达人彼得·泰尔曾评价说:“马斯克像是从过去那个不太讲求循序渐进的年代穿越而来。他所创建的公司,其愿景不是以几年,而是以几十年来丈量。”在硅谷打拼多年、曾与马斯克在一家视频游戏公司共事的企业家布鲁斯·利克说:“当他跳跃着前进时,他拥有比尔·盖茨那样的能量,而他现在放慢了脚步,因为他实在是太聪明了。”马斯克的朋友、电影《钢铁侠》的导演乔恩·费儒说,在将漫画英雄人物、制作了飞行盔甲的花花公子发明家托尼·史塔克搬上大银幕时,他头脑中想到的人物原型就是马斯克。

3.太过算计的丈夫

马斯克的第一任妻子,讲述了她和埃隆从相识、相恋、相知到最后分离的故事。故事的大致图景是:一个梦想成为作家的女文青,遇上一个智力超人、干劲冲天的创业家,看出了马斯克是个很会算计的丈夫。作为小说家,她在自己博客里记录了与马斯克的故事。

2008年,春天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我那富有的丈夫埃隆·马斯克提起了离婚诉讼,他是一个事业很成功的男人,也是我五个年幼孩子的父亲。6个星期过后,他发短信告诉我,他已经和一个来自英国的魅力女星订婚。她名叫妲露拉·莱莉,20多岁,已经搬到洛杉矶和埃隆同住,曾经饰演过2005版《傲慢与偏见》中姐妹中的一个。让我感到惊讶的两件事是:1.《傲慢与偏见》真的是一部不错的电影;2.我和这个男人的生活已经成为过去式。

我第一次见到埃隆时,也不是金发女郎。那时我是一个颇有抱负的作家,来自一个小镇,刚从一段复杂的情感纠葛中脱身。埃隆并不是我想象中白马王子的形象。他大我一个年级,出身于上流社会,外表整洁利落,说话时带着一口南非腔。一天下午,在回宿舍的楼梯间,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说,我们本可以在一次派对上相遇的,只是那时我没去(多年以后,他向我坦白说他在公共间的时候瞄上了我,此后决定要同我见面)。他要请我到外面去吃冰激凌,我当时答应了,但后来又反悔了,只在宿舍门上贴了张纸条,告诉他我不想去了。那时我待在学生中心一间闷热的房间里,埋头阅读西班牙语课文,几个小时后,我听到了背后轻轻的咳嗽声。回头一看,埃隆尴尬地冲我笑,他手中的两个巧克力冰激凌筒正往下滴,他是那种会带着东西来询问答案的男生。

他是一个十足的科技男,在家的时候老爱钻研数字、商业和逻辑方面的问题。我并不是他唯一追求的女生,但他转到沃顿商学院后还是坚持给我送玫瑰。有一次,我们一起去书店,我指着书架说,“我希望有一天我自己的书也会摆在这个架子上”。在这之前,我和一个女性朋友也提过自己的想法,当时她放声大笑,差点崴到自己的脚。但埃隆的态度却一本正经的,好像颇为触动。这也是第一次一个男生认为我的抱负——而不是我的长头发和小蛮腰——让人着迷。以前的男朋友都抱怨我竞争性太强,但只有埃隆说“你的灵魂中有一团烈焰”,当他告诉我“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能真切地体会到他的意思。

我毕业之后,在日本教了一年的英语课程,暂时分开了。回到加拿大后,我找了一份吧台的工作,一边创作自己的小说,一边思量着去日本还是读研。有一天晚上,我对妹妹说,“要是埃隆再打电话给我,我就会继续读书,也许曾经我在那里遗落了什么东西。”一个星期之后,他拨通了我的电话。研究生毕业后,埃隆搬到了硅谷。他和另外三个室友合租了一套公寓,成立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Zip2。接下来我不断跑过去看他。一天晚上,吃晚餐的时候,他问我想要几个孩子。“一个或者两个。”我爽快地回答,“但如果我请得起保姆,我就想要四个。”

他笑了笑“。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区别,”他说,“我只是假设我有保姆。”他挥动着手臂,做了一个摇滚的动作,然后欢快地叫了声,“宝贝。”然后他带我进了一家书店,将他的信用卡递给我,“你想要多少书,就买多少。”他说,那时候我觉着他简直是世界上最甜蜜的男人。

两年过后,离我们2000年1月份的婚礼还有两个月,埃隆约了一位律师,帮助我们签订一份“财务协议”,这是他新公司的董事会提出的要求。我怔怔地看着他时,他马上解释道,“这可不是婚前协定。”如果说之前我只是和这个20多岁的干劲十足的小伙子约会,那么现在我和这个有钱人订婚了。埃隆出售了Zip2,他之前与多家报纸合作,并帮助他们上线。1999年,也就是一年前,一夜之间,Zip2的价值已经超过了2000万美金。他购买了一套1800平方英寸的公寓(之后还改装了)、一辆价值百万的迈凯轮F1跑车,还有一架小飞机。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过日子(除了新增的飞行课之外),我有时候会觉得埃隆的财富是那么的抽象、不真实,这件事情本身似乎总存在一种无以名状的虚无。我感到很不安,时常开玩笑说他哪一天会为了某个超级模特抛弃我。事实上,他向我求婚了,在一个街角,单膝跪地,征得我的许诺。

他将新赚取财富中的大部分,投入了他的第二家公司X.com,一家网上银行机构,后来又发展成为现在的PayPal。也许这家公司的董事会也催促他签订一个“财务协定”,我当时不明白为何他将我引入一种“调解”程序,现在我才明白这意味着我们所说所做的都是保密的,而且不能成为法庭证词。但那时候我没时间去想达成“调解”这回事,也没去深究它的利弊,实则,它很少为关系中弱势的那方服务。多年以后,我才开始用心学习这些东西。我们结婚2个月后,我爽快地签了一份婚后协定。我信赖我的丈夫——我嫁给他难道是为了其他的东西吗?——我告诉自己,一切都很好。我们是灵魂的伴侣。我们不可能离婚。我无法想象没有埃隆的生活将会是何种光景,这一点在他求婚的几个月前我就意识到了。那是在他朋友结婚前,一个暖春的午后,我们睡在一起小憩,我将手臂环绕在他的胸膛上,觉得他简直就是我的亚历山大大帝,并且只属于我一个人。

但是,我们的关系还是出现了一些“警示信号”。在婚礼招待会上,我和埃隆共享舞曲时,他对我说,“这段感情中,我是主宰者”,当时我只是像之前签婚前协定那样,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发现他说那句话时是很认真的。他成长于南非那种以男性为主导的文化背景中,竞争和征服的意志帮助他在商业领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即便回到家中,他也难以放下这种心智模式。这就导致了我们之间巨大的经济失衡。我们结婚后的几个月里,某种机制开始形成,并主导了我们的关系。埃隆总是以自己的判断来震慑我,不断地向我发难,指责我的不完善。“我是你的妻子啊!”我一次又一次地对他说,“我不是你的雇员。”

“如果你是我的雇员,”他也经常说,“我一定会把你炒掉。”

2008年春天,也就是我们结婚8年后,一场车祸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撞车的那个时刻久久地停留在我的脑海里:我清楚地记得对方的面容,那时她正拿着一个手机打电话,惊恐地看着我,一切都是如此地清晰,我们之间的距离好似蓦然间消失了。她的车撞上我的,车身金属变了形,汽车因阻力停了下来的那刻,我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谢天谢地,我们都没受伤”,而是,“丈夫一定会杀了我的”。透过内心,我看到了一个这样的自己:一个瘦削的金发女人,跌跌撞撞地从一辆豪车里走出来,车的前轮已经被撞扁了。

我简直认不出自己这副模样了。我已变成了一个花瓶妻子,对此我深恶痛绝。车祸不久后的一天,我蜷腿坐在床上,胸脯贴着膝盖,两眼泪光闪烁。我告诉埃隆,语气温柔,但十分坚定,“我们的生活必须改变。”我不愿只是富有丈夫生活中的旁观者,我要平等。我需要爱,也需要被爱,就像以前他还没有赚到很多钱的时候那样。

埃隆同意和我一起去心理咨询,但那时他经营了两家公司,面对巨大的压力。三个疗程(一个月)过后,他向我发出了最后通牒:我们要么今天就解决婚姻问题,要么明天离婚。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的现状在我看来可行,所以于你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第二天早晨,他提起离婚诉讼,我脑中顿时一片麻木,却感到出奇地释然。

签订婚后协定八年后,我才开始懂得自己之前所做的究竟意味着什么。作为一个处在婚姻关系中的人,我居然草率地放弃了自己所有的权利,包括对于夫妻公共财产的要求,当然,除了我们的房子,因为我们有了小孩之后,房子就授予了我。

虽然我和埃隆越来越疏离,但我从来没对这场婚姻后悔过。我曾经也一度愤怒过,为埃隆对我的抛弃,以及我自己的异想天开。但我始终还是敬佩他那种聪颖睿智的人。对于离婚,我也不后悔。孩子们在健康成长,我和埃隆共同拥有对他们的监护权。现在的我,内心宁静,对于生活,我时常抱以深深的感激之情。

4.纨绔子弟

投资者似乎相信马斯克有能力实现特斯拉汽车高屋建瓴的目标,尽管他在“运营”Twitter时偶尔也会犯错,比如他会在Twitter上表示向《纽约时报》“宣战”之类。“我经常都会说错话。”马斯克说道,“鉴于我会发一些疯狂的Twitter消息,我不太肯定你们是否能判断我的账号被黑了。”

在公众视线里,天资聪颖、风流倜傥的马斯克的名字常常出现在娱乐报道里,时常以纨绔子弟的形象出现,比如他曾经买过一辆迈凯轮F1跑车,买过私人飞机,而且无法长久地停留在一个女人身边。

马斯克和好莱坞的关系密切,与影星乔治·克鲁尼、导演詹姆斯·卡梅隆的关系较密切。在电影记录里搜索他的名字,也有长长一串结果:他曾为三部电影当过制作人。早在2001年,马斯克的妹妹托斯卡·马斯克成立了独立电影制作公司“马斯克娱乐”,马斯克担任出品的第一部电影《猜谜》的制作人,其他较为知名的电影有2005年的《感谢你抽烟》(Thank You for Smoking),这部电影里出现的1994年款Dassault Falcon 900飞机是登记在马斯克名下的。

马斯克还在七部电影和电视剧中客串了他自己,其中就包括系列电影《钢铁侠》。在《钢铁侠2》中,马斯克出人预料地出现在摩纳哥大奖赛这一幕中,与斯塔克互相寒暄,虽然镜头不多,但导演还是为他安排了一段对白。马斯克说:“我想到一个关于电动喷气式飞机的好点子。”斯塔克则回答:“你有吗?那咱们就开始干吧。”电影《钢铁侠》中一部分镜头还是在SpaceX空旷的厂区拍摄的,在最后的字幕表里,埃隆·马斯克的名字也列在“特别感谢”那一栏。

马斯克本人住在比弗利山庄旁边的BelAir,这个社区的居民非富即贵,其中不乏好莱坞明星。2006年8月,当特斯拉的第一代跑车Roadster还没有影儿的时候,影星乔治·克鲁尼第一个站出来交了预付款,而他的明星效应立刻让名不见经传的特斯拉受到众多关注。

马斯克还有花花公子的名声。他的第一场婚姻众人皆知:其前妻,同时也是大学时代恋人的贾斯汀和他共有五个儿子(一对双胞胎和比之小两岁的三胞胎),离婚后,两人共同享有五个儿子的监护权。然而在离婚时,贾斯汀不断地在博客上曝光离婚细节,尤其财产纠纷的部分,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2008年,马斯克在伦敦认识了当时23岁的英国女星妲露拉·莱莉,相识不到一个月,他就向妲露拉求了婚。但两人于2012年1月离婚,马斯克在推特上宣布了这一消息。

虽然马斯克婚姻生活不如意,但是他十分疼爱自己的孩子。有媒体问他,你怎么看待“钢铁侠”?马斯克这样回答:“我有五个孩子,我每周末都和他们在一起。我常常和他们去迪斯尼,但我不觉得‘钢铁侠’也会这么做。”